第11章 惡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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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惡言
江新城的新片從春節檔一堆強有力的對手中殺出重圍，上映一周破了十億，當晚的慶功宴結束後，江新城回到住處。
他打開電視機，下意識換到西塔臺，播放的正是陸階那部校園偶像劇。
這部劇典型的高開低走，剛開始反響很好，林楚飾演alpha男主的未婚夫，一個很有個性的富二代omega。
林楚演技過的去，最主要的是他模樣好，很快收獲了不少粉絲，直接從十八線變得有姓名。
但從十二集開始，劇情變得莫名其妙，林楚這個角色更是被剪輯的支離破碎，網上罵聲一片。
到電視上正在播的十六集——富二代竟然莫名其妙就墮落了，天天到夜店買醉，更過分的是，竟然被一個路人甲alpha強制標記了！
江新城翻開手機，登陸微博。
【林楚被強制標記】——不但上了熱搜，還直接熱搜前三。
劇情熱搜都是用角色名，不會使用演員真名，這個熱搜，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。
讓一個omega以這樣的方式上熱搜，可以說用心極其險惡。
【omega男主多善良，林楚處處與他作對，落到這個結局，也算是自作自受。】
【聽說林楚軋了好多戲，他一個十八線，哪兒來的資源。】
【你們仔細看看他被那個路人甲強制標記的那段，軟成那樣，很明顯是有反應了。】
【我是omega，絕對是有反應。】
【這樣都能有反應，床上應該很敏感吧。】
【所以，你們說他是哪兒來的資源呢？】
【聽說他私生活很亂，有好多個alpha，腺體天天都是腫的，還經常發燒。有人拍到過謝玉幫他買退熱藥的照片。】
【發燒？被alpha搞太狠了嗎哈哈哈。】
【之前路透出來的時候，我就說了，這個十八線絕對是貼著階階炒作，一想到今後有可能被這麽個東西粘上，我就替階階難過。】
【階階下部戲好像他要演omega二號。】
【階階下部戲還沒定，有些人別貸款塞餅，非官宣不約。】
【沒人覺得林楚挺好看的嗎？有種支離破碎的美，他穿裙子還挺誘。】
【誘什麽誘，臟還差不多。那個路人甲alpha戴著面具，連臉都不敢露，真人一定很醜，說不定是個肥頭大耳的豬頭alpha。被那麽醜的alpha標記，林楚也太臟了。】
【那個alpha好像有鹹豬手，你們仔細看他的右手，一直摟著omega的腰，肯定是在吃omega的豆腐。】
【林楚才無所謂，身經百戰的omega什麽陣仗沒見過，摟腰而已，說不定他還很享受哈哈哈。】
江新城攢緊指尖，抿了下唇。
他唇形偏薄，不笑的時候很容易給人壓迫感，看起來十分難以接近。
他給那部宮鬥劇的制片人打了電話，制片人一個勁恭喜他新片上映一周破了十億，江新城謝過後，隨意問道：“對了，上次給您推薦的那個小師弟怎麽樣？來試鏡了嗎？”
“來了，來了，小夥子挺不錯的，”制片人笑著說，“就是資歷還有些淺，一上來就演主角，恐怕撐不起來，投資人也很難買賬，所以我讓他試了omega二號。二號戲份多，人物更有張力，結尾還有段高光，如果劇能火，他的收獲不會差。”
“您之前遞給我的劇本我認真看過，我是覺得我那小師弟適合男一號才推薦的，您什麽時候見我推薦過別人？”江新城點到即止，並不過分責難，畢竟制片人說的他都能理解。
他輕輕摩挲著落地窗，低頭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，“聽說你們磕下了陸階？”
“是啊，原本最中意的就是他，他推說檔期不合適，不肯演，後來又說檔期合適了。”
“簽約了嗎？”
“已經簽了意向約。”
“我師弟呢？”
“也是簽了意向，正式合同還在擬。”
“那您覺得，我適合alpha一號嗎？”
“哎喲，我的江大明星，這還用問嗎，你要是能來演，我們這部劇的檔次能擡一個大臺階，拉投資不知道要容易多少倍。不過——”制片人和江新城有些交情，實實在在的說，“我們這部劇圍繞omega展開，alpha一號飾演的皇帝，戲份不到omega主角的一半。以你目前的情況，沒必要再拍這種劇浪費時間。”
江新城笑了笑：“我覺得您這部劇的劇本非常好，劇情緊湊，節奏快，到時候熱度不會缺，您要不考慮下我？”
“你是認真的？”制片人驚訝道，“不是我自誇，劇本是真的相當精彩，否則陸階也不會考慮。”
“我當然是認真的，我什麽時候和您開過這種玩笑。你們這個故事我很喜歡，劇情圍繞omega也沒關系，待遇還請給我一番特出。我不用片酬，片酬都換成我對這部劇的投資，對應的，我有個要求，劇本得由我來把控。”
“其他都好說，只是劇本的事……這部劇的編劇是我們公司培養的新人，非常有才華，他這個劇本已經很完整了，最好不要輕易調整。”
“我不會動劇本。”從業那麽多年，江新城被罵過爛演技，被罵過渣A，唯獨職業操守這方面，從未被人詬病過，“我尊重導演和編劇的創作，不會插手劇本的事，我說的由我來把控，意思是，劇本定了後，任何一個演員，任何一方資本，都不能隨便去做不合理的調整。當然，拍戲過程中，合理的調整除外。張制片，您明白我的意思吧？”
“明白明白，這個沒問題，我可以向你保證，我們這部劇雖然不是什麽大劇，但我們團隊非常用心，絕對不會允許隨意加戲、改戲這樣的情況發生！”
“好的，那我讓我經紀人聯系您，和您談合同的細節。”
制片人暈乎乎的掛斷電話，能磕下陸階飾演omega一號已經是意外之喜，現在江新城也要加入？
雖然之前給江新城遞過劇本，但根本沒報多少希望。
誰能想到他竟然真的會接啊！
……
“江新城你腦子被驢踢了？什麽，你喜歡這個故事？江大明星，江男神，您可憐可憐我們這些沒人權的經紀人吧，咱不矯情了成不？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想接那個文藝片沖獎嗎？”
“編劇改劇本，推後了？”
“沒事，我手裏還捏著好幾個好本子等著挑呢，有電影有電視劇，你想拍啥都行。反正不能拍這種一群omega向你爭寵的宮鬥劇，你還嫌你身上的渣A標簽不夠深嗎。”
“你你你你還敢威脅我？你以為我會怕你嗎？不是，你究竟圖啥啊，怎麽就想不開了呢。你現在不缺人氣，咱要維持逼格、逼格，你懂嗎？”
“逼格？”江新城“嘖”了聲，嗤笑道，“你幫我接的公司那些內戲，哪部有逼格了。好了，就這樣定了，你明天就去談合同細節，盡快簽下來。還有，O二號是我一個師弟，他已經簽了意向約，你順便幫他一起談一下正式合同。”
“你師弟？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？”經紀人總算回過味來，“喜歡你的人那麽多，沒見你對誰上心過，這人是誰？”
“你別管誰，我和大老板談好了，他先掛靠在公司，由你親自帶，等我合同到期，我們帶他一起走。”
“別，你先告訴我是誰。”
“林楚。”
經紀人楞了下，猛的倒抽一口涼氣：“你你，你和他，你們……”
“沒有，”江新城平靜的說，“當年我最落魄的時候，他拉了我一把，還他個人情而已。”
“《青城》的事，你都知道？”經紀人捶胸頓足，“虧我還瞞的那麽辛苦。”
“那個時候我都在家半年了，突然有那麽好的片子找我拍，我能不起疑？《青城》背後的投資人雖然股權結構覆雜，但還是被我查到，最終出資的是他們林家下面一家公司。”江新城忍不住抽出煙點上。
他上學的時候有煙癮，每天至少半包，自從那次林楚肺炎住院後就戒了，只心煩的時候抽兩根。
林楚這樣的omega，家世相貌無一不好，端著的時候矜貴冷峻，愛你的時候卻能將整顆心都捧給你，就連江新城這樣的“高嶺之花”，也被一時迷惑，輸的丟盔棄甲。
他想起那個時候林楚說分手，他不信，大半夜跑到林家，被管家趕了出來，特別狼狽，他沒見著林楚，執著的不肯走，大半夜下大雨，他就站在林家大宅的石階上，淋了一晚上的雨。
這段被塵封的黑歷史，江新城一輩子也不願再想起，林楚出國後，他身邊出現了很多omega，那些omega各有各的風情，各有各的美，可是面對他們的愛慕和追求，他內心毫無波動。
只有林楚。
只有這個人，剛一出現在他的世界，就能立刻打亂他平靜的心神。
他隱隱感覺有些失控。
當年迎新晚會上，那個才十八歲的少年一身深藍色騎士裝，單膝跪在飾演王子的他面前，向他宣誓，說會永遠愛他，用生命向他效忠，滿堂的尖叫聲中，他看著被舞臺的燈光映的熠熠奪目的少年的臉，深深的陷落進去。
時至今日，也沒能走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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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新城的新片從春節檔一堆強有力的對手中殺出重圍，上映一周破了十億，當晚的慶功宴結束後，江新城回到住處。
他打開電視機，下意識換到西塔臺，播放的正是陸階那部校園偶像劇。
這部劇典型的高開低走，剛開始反響很好，林楚飾演alpha男主的未婚夫，一個很有個性的富二代omega。
林楚演技過的去，最主要的是他模樣好，很快收獲了不少粉絲，直接從十八線變得有姓名。
但從十二集開始，劇情變得莫名其妙，林楚這個角色更是被剪輯的支離破碎，網上罵聲一片。
到電視上正在播的十六集——富二代竟然莫名其妙就墮落了，天天到夜店買醉，更過分的是，竟然被一個路人甲alpha強制標記了！
江新城翻開手機，登陸微博。
【林楚被強制標記】——不但上了熱搜，還直接熱搜前三。
劇情熱搜都是用角色名，不會使用演員真名，這個熱搜，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。
讓一個omega以這樣的方式上熱搜，可以說用心極其險惡。
【omega男主多善良，林楚處處與他作對，落到這個結局，也算是自作自受。】
【聽說林楚軋了好多戲，他一個十八線，哪兒來的資源。】
【你們仔細看看他被那個路人甲強制標記的那段，軟成那樣，很明顯是有反應了。】
【我是omega，絕對是有反應。】
【這樣都能有反應，床上應該很敏感吧。】
【所以，你們說他是哪兒來的資源呢？】
【聽說他私生活很亂，有好多個alpha，腺體天天都是腫的，還經常發燒。有人拍到過謝玉幫他買退熱藥的照片。】
【發燒？被alpha搞太狠了嗎哈哈哈。】
【之前路透出來的時候，我就說了，這個十八線絕對是貼著階階炒作，一想到今後有可能被這麽個東西粘上，我就替階階難過。】
【階階下部戲好像他要演omega二號。】
【階階下部戲還沒定，有些人別貸款塞餅，非官宣不約。】
【沒人覺得林楚挺好看的嗎？有種支離破碎的美，他穿裙子還挺誘。】
【誘什麽誘，臟還差不多。那個路人甲alpha戴著面具，連臉都不敢露，真人一定很醜，說不定是個肥頭大耳的豬頭alpha。被那麽醜的alpha標記，林楚也太臟了。】
【那個alpha好像有鹹豬手，你們仔細看他的右手，一直摟著omega的腰，肯定是在吃omega的豆腐。】
【林楚才無所謂，身經百戰的omega什麽陣仗沒見過，摟腰而已，說不定他還很享受哈哈哈。】
江新城攢緊指尖，抿了下唇。
他唇形偏薄，不笑的時候很容易給人壓迫感，看起來十分難以接近。
他給那部宮鬥劇的制片人打了電話，制片人一個勁恭喜他新片上映一周破了十億，江新城謝過後，隨意問道：“對了，上次給您推薦的那個小師弟怎麽樣？來試鏡了嗎？”
“來了，來了，小夥子挺不錯的，”制片人笑著說，“就是資歷還有些淺，一上來就演主角，恐怕撐不起來，投資人也很難買賬，所以我讓他試了omega二號。二號戲份多，人物更有張力，結尾還有段高光，如果劇能火，他的收獲不會差。”
“您之前遞給我的劇本我認真看過，我是覺得我那小師弟適合男一號才推薦的，您什麽時候見我推薦過別人？”江新城點到即止，並不過分責難，畢竟制片人說的他都能理解。
他輕輕摩挲著落地窗，低頭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，“聽說你們磕下了陸階？”
“是啊，原本最中意的就是他，他推說檔期不合適，不肯演，後來又說檔期合適了。”
“簽約了嗎？”
“已經簽了意向約。”
“我師弟呢？”
“也是簽了意向，正式合同還在擬。”
“那您覺得，我適合alpha一號嗎？”
“哎喲，我的江大明星，這還用問嗎，你要是能來演，我們這部劇的檔次能擡一個大臺階，拉投資不知道要容易多少倍。不過——”制片人和江新城有些交情，實實在在的說，“我們這部劇圍繞omega展開，alpha一號飾演的皇帝，戲份不到omega主角的一半。以你目前的情況，沒必要再拍這種劇浪費時間。”
江新城笑了笑：“我覺得您這部劇的劇本非常好，劇情緊湊，節奏快，到時候熱度不會缺，您要不考慮下我？”
“你是認真的？”制片人驚訝道，“不是我自誇，劇本是真的相當精彩，否則陸階也不會考慮。”
“我當然是認真的，我什麽時候和您開過這種玩笑。你們這個故事我很喜歡，劇情圍繞omega也沒關系，待遇還請給我一番特出。我不用片酬，片酬都換成我對這部劇的投資，對應的，我有個要求，劇本得由我來把控。”
“其他都好說，只是劇本的事……這部劇的編劇是我們公司培養的新人，非常有才華，他這個劇本已經很完整了，最好不要輕易調整。”
“我不會動劇本。”從業那麽多年，江新城被罵過爛演技，被罵過渣A，唯獨職業操守這方面，從未被人詬病過，“我尊重導演和編劇的創作，不會插手劇本的事，我說的由我來把控，意思是，劇本定了後，任何一個演員，任何一方資本，都不能隨便去做不合理的調整。當然，拍戲過程中，合理的調整除外。張制片，您明白我的意思吧？”
“明白明白，這個沒問題，我可以向你保證，我們這部劇雖然不是什麽大劇，但我們團隊非常用心，絕對不會允許隨意加戲、改戲這樣的情況發生！”
“好的，那我讓我經紀人聯系您，和您談合同的細節。”
制片人暈乎乎的掛斷電話，能磕下陸階飾演omega一號已經是意外之喜，現在江新城也要加入？
雖然之前給江新城遞過劇本，但根本沒報多少希望。
誰能想到他竟然真的會接啊！
……
“江新城你腦子被驢踢了？什麽，你喜歡這個故事？江大明星，江男神，您可憐可憐我們這些沒人權的經紀人吧，咱不矯情了成不？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想接那個文藝片沖獎嗎？”
“編劇改劇本，推後了？”
“沒事，我手裏還捏著好幾個好本子等著挑呢，有電影有電視劇，你想拍啥都行。反正不能拍這種一群omega向你爭寵的宮鬥劇，你還嫌你身上的渣A標簽不夠深嗎。”
“你你你你還敢威脅我？你以為我會怕你嗎？不是，你究竟圖啥啊，怎麽就想不開了呢。你現在不缺人氣，咱要維持逼格、逼格，你懂嗎？”
“逼格？”江新城“嘖”了聲，嗤笑道，“你幫我接的公司那些內戲，哪部有逼格了。好了，就這樣定了，你明天就去談合同細節，盡快簽下來。還有，O二號是我一個師弟，他已經簽了意向約，你順便幫他一起談一下正式合同。”
“你師弟？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？”經紀人總算回過味來，“喜歡你的人那麽多，沒見你對誰上心過，這人是誰？”
“你別管誰，我和大老板談好了，他先掛靠在公司，由你親自帶，等我合同到期，我們帶他一起走。”
“別，你先告訴我是誰。”
“林楚。”
經紀人楞了下，猛的倒抽一口涼氣：“你你，你和他，你們……”
“沒有，”江新城平靜的說，“當年我最落魄的時候，他拉了我一把，還他個人情而已。”
“《青城》的事，你都知道？”經紀人捶胸頓足，“虧我還瞞的那麽辛苦。”
“那個時候我都在家半年了，突然有那麽好的片子找我拍，我能不起疑？《青城》背後的投資人雖然股權結構覆雜，但還是被我查到，最終出資的是他們林家下面一家公司。”江新城忍不住抽出煙點上。
他上學的時候有煙癮，每天至少半包，自從那次林楚肺炎住院後就戒了，只心煩的時候抽兩根。
林楚這樣的omega，家世相貌無一不好，端著的時候矜貴冷峻，愛你的時候卻能將整顆心都捧給你，就連江新城這樣的“高嶺之花”，也被一時迷惑，輸的丟盔棄甲。
他想起那個時候林楚說分手，他不信，大半夜跑到林家，被管家趕了出來，特別狼狽，他沒見著林楚，執著的不肯走，大半夜下大雨，他就站在林家大宅的石階上，淋了一晚上的雨。
這段被塵封的黑歷史，江新城一輩子也不願再想起，林楚出國後，他身邊出現了很多omega，那些omega各有各的風情，各有各的美，可是面對他們的愛慕和追求，他內心毫無波動。
只有林楚。
只有這個人，剛一出現在他的世界，就能立刻打亂他平靜的心神。
他隱隱感覺有些失控。
當年迎新晚會上，那個才十八歲的少年一身深藍色騎士裝，單膝跪在飾演王子的他面前，向他宣誓，說會永遠愛他，用生命向他效忠，滿堂的尖叫聲中，他看著被舞臺的燈光映的熠熠奪目的少年的臉，深深的陷落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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